“是其他东西,她父亲不方便给我,叫她代为转交,”盛郁笑了笑,眸中蕴藏着说不清的情绪,“我给她的不过是一点回礼罢了。”
“再说,你眼中的我便是那朝三暮四之人吗?”
蓝肆抖了抖耳尖,没再说话,唇角却不自觉上扬。
背上的伤口隐隐作痛,盛郁将匕首拿来细细研究其中的何特殊之处。
良久,盛郁侧头看了眼靠着巨石的人,却见他不知何时又睡着了。随即解下了外衣给他披上,也靠在旁边阖上了双眼。
山洞里只余下噼里啪啦的火声,两人身姿放松,呼吸浅浅,一片宁静。
不远处的碧月湖中,鲜血早已消散,恢复了往常夜里的旖旎风光,白日里的意外则成为这些恩客们宴饮的谈资。
而那些人在画舫上笙歌燕舞之时,有人却在青山着急上火。
顾江春一脚踢上眼前的大树上,青松承受不住怒火应声而断。
“你做什么?”金梓娆怒道,“它又没得罪你。”
顾江春没跟她打闹的心思,转身继续去寻人。
南景劝道:“金姐姐,江春哥也是担心盛先生。”
“我不担心吗?那也不能将气随处撒吧!”金梓娆深吸了一口气,“盛公子虽然中了一刀,但好在救了蓝公子逃了出去,此刻怕是找了密处在疗伤。”
“可盛先生修为高深,他若是布了屏障,我们可能找不到,”南景一脸担忧,“若那些人比我们找到怎么办?”
金梓娆安慰:“无妨,我们大张旗鼓地找人,能不能找到另算,反正可以阻拦那些人的一些动作。再说盛公子的修为、医术都那么高,相信他们会没事的。”
说完冲那些金衣卫喊:“继续找!”
玄衣卫应声散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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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出东方,云蒸霞蔚
,美似天境。
青山里寻了一夜的人面带疲倦,稍显狼狈。
山洞里的干柴早已化为灰烬,人还在安眠。
蓝肆的睡相着实不好,一个翻身,一脚将身边的人踢走了。
“嘶——”
盛郁毫无防备,好在是踢在他大腿上,加上此人较为虚弱,没有影响到他走路。
他苦笑着站起来去小石潭边洗了把脸,从灵戒里拿了另一件衣服穿上。回来还不见人转醒,便直直凝视着那个踢人而不自知之人。
明媚的阳光顺着山洞里的空隙钻进来,在银白色光芒之上又铺上了一层金色华辉,极为美丽。
盛郁瞧着面前的这张脸,心中只觉万顷美景也不及他一分。
他的外衣已被蓝肆弄得乱遭遭,盖不住几分。盛郁蹙着眉凑近些,拿起衣服准备帮他盖好,抬眼却撞上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,身心瞬间融化在他的眸里。
“怎么?”
蓝肆的声音还带着未睡醒的嘶哑,猛然将盛郁唤醒。
“没、没,”盛郁有点磕磕巴巴,声音放得很轻,“就看看你好些了没。”
蓝肆倦意浓浓地闭上眼,盛郁仿若囚徒得到释放一般遮遮掩掩地退了几步。
“好多了,昨天都没力气坐起来。”刚醒的人迷迷糊糊地将昨晚不愿说出的话交待了。
“要再睡一会吗?”
“唔……不睡了,不舒服。”
不一会儿,蓝肆顺势伸了个懒腰,这才真的醒来。随即闻到淡淡的药香味,低了低头瞧见一件不属于他的衣服。
他抬眼看着盛郁:“这……”
盛郁猛地抬头,看到他手中拿着自己的衣服,感觉自己身上刚消的异样又要作怪,赶忙过去把衣服接住收好,却闻到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味道,心中陡然一悸,片刻后才若无其事地道:“昨晚火熄了,你身体虚,担心你冷。”
看着空空的手心,蓝肆心中的失落一闪而逝。
“那边有潭活水,能走吗?”盛郁又忽地按住要起来的蓝肆,“算了,你别动,我去打水过来给你洗漱。”
说完径直走向小潭。
蓝肆也不勉强,本来也不大想动,嘴又忍不住掩饰:“我当然能走。”
盛郁将水端了过来,拿出一条新的手巾以及一壶水递给蓝肆。
蓝肆见此阵仗,有些发愣,接过后才呐呐地道了声谢。
洗漱过后的蓝肆只觉神清气爽,然身体却不如脑子好用。
猛地站起身便要摇摇晃晃地摔倒,手一挥想抓住旁边的巨石,却不想一只有力的手掌握住了他,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。
“怎么了?”低沉的声音卷着灼热的气息在他耳边响起。
蓝肆的耳尖瞬间红了起来。
盛郁带着他重新坐下,松开他,见人未应又问了一遍:“还有哪里不舒服吗?”
话音一落,面红耳赤的蓝肆瞬间一愣,脑海中响起一句同样的话——“小白,还有哪里不舒服吗?”
这担忧的神色,熟悉的话语,还有身形、喜好……
他真的不是他吗?
作者有话要说:蠢作者:是他,是他,就是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