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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当年旧事的仇怨(2 / 2)

蓝肆的眼神一直落在盛郁身上,这人和那人一般,年少失怙恃……

“你想要的浮云君消息应该在里面了,”蓝肆同情的目光让盛郁很不适,他不需要,屈指叩响桌面,“看看吧。”

一直以来很想知道的消息就摆在眼前,但蓝肆此刻却忽然不想看了。这并不是因为封面上脏污的干涸血迹而不想拿起,而是源自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

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脑后,冲南景扬了扬下巴:“你说吧。”

南景看向盛郁,见他点头后飞快地将信收好,妥帖地放在胸口处,道:“信里说的大部分是盛家公子和玉箫的事。我爹平日里不爱管事,只顾着炼法器。玉箫是他百年来的成果,说是受浮云君秘密所托。”

蓝肆的手覆上了桌上的玉箫。

“家父猜想匿名信中说的归清应该是他炼制的这支玉箫,怕是不知何时被人知晓了才引起了这祸端。当年浮云君托爹爹炼制玉箫后,不过几个月后便传出他身殒的消息。爹怎么也不肯相信,暗自打探,然而百年过去仍无消息。”

蓝肆疑惑:“你爹和他有什么关系?”

南景老实回答:“不知,爹的信里并未提及。”

摆了摆手,蓝肆示意他继续。

“信的后面,我爹交待让我有机会的话就找到被夺走的玉箫,再继续寻浮云君的踪迹,把玉箫交给他。玉箫线索全无,而浮云君自雾云镇入世,我看了信后便想去碰碰运气。但是剑伤带毒,我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……好在遇见了你们。后来听你们说要来江城,便想看看金元阁会不会有玉箫在。”

少年看着蓝肆:“蓝公子,您是不是认识浮云君?”

蓝肆将玉箫拿起:“它是我的。”

“也是他送你的礼物?”盛郁问。

“嗯,说是庆贺我伤愈之礼。可惜……”玉箫在苍白的指间旋转着,浑然一色,“我还未痊愈便出了事。”

盛郁:“一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何事?”

语气平淡:“我不知道。”

答案让盛郁和南景无比诧异。

蓝肆看着玉箫道:“浮云山上灵气充裕,适合养伤,我大多时间是待在山上。”

盛郁皱眉:“你的灵丹是那时碎的?”

“一部分。他经常出门,那时他七天未归。但晚间的时候,我刚调息完却见到他瘫倒在我旁边。”

这时,一幅鲜血淋漓的画面涌入蓝肆的脑海,他仿佛有些受不住般站起来行至窗边,窗没有开,也不知他在看什么,指尖胡乱刮画着:“白衣染血,气息微弱,我将珠子给他才好了些,紧接着外面传来动静——小筑设有灵阵,旁人是进不来的,除非是有人破阵。”

“那些人修为高深,人多势众,我旧伤未愈,即使珠子在也打不过他们,没多久便落了下风,他这时候正好醒来直接把我卷走了。那会我的神志已经很恍惚了,唯一的印象是他把我关在一个地洞里,其余的都不记得了。”

清瘦的银白色身影临窗而立,虽然说着伤心事,却不见他的背影有丝毫颤动。

他一定很难受。

盛郁忽地冒出这个念头,从未有过后悔经历的他,此刻有些后悔留下他听这些陈年旧事了。

看了下窗边的人后回头对南景道:“你现下也算是完成了你爹的遗愿,想必九泉之下也可安心了。”

“那浮云君……”

“他活着。”盛郁斩钉截铁地说,“他总会出现的。”

窗边的人闻此言,抖了抖耳朵,敛了情绪坐了回来。

蓝肆神情平静地道:“不管怎么说,多谢。南家因玉箫而亡,你不恨他吗?”

“不是浮云君动的手,怎能怪罪到他身上。爹说只想我好好活下去,不要报仇。”南景倏地抬眼,通红的眼里皆是不甘与仇恨,“但是,血海之仇怎敢忘记,我想找到凶手,让他们也尝尝被在烈火中煎熬之死的滋味!”

盛郁看着青筋暴起的南景,语重心长地劝解道:“亡你家族之人应该和蓝肆提到的那些人有关。从百年前到现在,这其中藏有什么阴谋。我们虽然无法得知,但此次用玉箫想引浮云君出来,可见目的还未达到,必然还会有后续。动作越多,马脚就越大,真相总有一天能水落石出。”

南景:“我……”

盛郁承诺:“我答应你,南家的事会给你一个交待。”

南景咬着唇角,泪眼朦胧地点了头:“爹希望我谨记盛家的恩情,是我家对不起盛先生,南景愿为盛先生当牛做马,上……”

“半大的小孩操什么心,不需要你当牛,也不需要你做马,更不需要你闯刀山火海。”盛郁堵了南景后面要说的话,“你爹唯一留下来的并不是遗书,而是你。你好好活着便是最好的报答。”

作者有话要说:聚散终有时。同住很久的朋友要去远方追寻她的幸福,愿她得偿所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