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明敏又吸了一口气，让自己平静，问王贵莲：“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对你好？什么是对你不好？”谁知王贵莲沉默了一下就说：“你说的我都懂，但是我和我弟弟不一样，我是女孩，我们村里女孩活不下来的，我还能活下来都是我爸妈和爷爷奶奶心善，这是救命恩情，我不能忘。没有他们我也活不到现在。”
“他们救你的命？那你好好想想谁要杀你？”张明敏质问她。王贵莲又愣了，想说什么刚要说却又不说了，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来。张明敏又问她：“你觉得你自己该死吗？”王贵莲摇头，张明敏追问：“那他们不杀你你要感激他们什么？”
王贵莲难得快答一次，她说：“他们能杀我，但是他们没有。”张明敏又问：“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，我问你，你在这里面是什么地位？”王贵莲沉默，被张明敏不耐烦的训斥：“说话！”王贵莲被迫回答：“他们说什么是什么的，”她还在找词，张明敏却先给她加上：“奴隶。”
王贵莲脸上出现了不甘和愤怒，但是又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落寞和无奈。张明敏冷笑一声：“看来你什么都懂。”王贵莲却又低声说：“我知道，可是我是个女人，又有什么办法。”张明敏立刻被激怒了，她质问：“女人怎么了？你觉得女人不是人？”
“不是，我就是觉得女人和男人不一样。”王贵莲急忙澄清，“所以不一样什么？”张明敏变得咄咄逼人：“吃不一样的饭拿不一样的钱干不一样的活还被不一样对待？”“别说了，”王贵莲哭着说：“别说了，佛说女人是上辈子作了孽的男人，这都是注定的，我来这一辈子都是为了赎罪，受苦受难都是我的惩罚。”
张明敏更生气了，原来如此，难怪一开始她引了一句和佛有关的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