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这才一个月大,就三病两灾的,以后可怎么好?哎呀,本宫都要替他担心了。”话虽这般说,但是楚贤妃整个人都由内而外地散发出一股子“太好了本宫再也不用担心了”的感觉,比听到皇后旧疾复发有可能不能视事还要高兴几分。
“娘娘说得是,二皇子出身不高,却偏偏得了太多的宠,只怕是承受不住的。”彩帛跟着楚贤妃的思路,开始跟着说起二皇子的不好来。
这些日子可把楚贤妃身边的人给郁闷坏了,自从大皇子被吓病以来,楚贤妃就一直不大高兴,主子不高兴,底下的奴婢们就不可能轻松,何况楚贤妃还是个喜欢迁怒的性子,没有人敢在楚贤妃面前犯哪怕一点小错,唯恐被当成出气筒给处置了。是以人人提心吊胆,只希望大皇子快快好起来,或者再出一点什么楚贤妃乐意见到的事,让楚贤妃高兴些,她们才能活得自在些。
今日连着发生的两件事,在楚贤妃身边的宫人看来,那简直就是为着让楚贤妃高兴才出的,先是皇后旧疾,然后是二皇子中毒,楚贤妃身边的人,倒有一多半觉得这两件事情出的好,并且还暗暗希望这二位再倒霉些,此时这样附和,真正是合理之至。
彩帛这话又正正搔到楚贤妃的痒处,要知道,昨日去宁和宫参加了二皇子的满月宴之后,楚贤妃的心里就直泛酸,她生下大皇子时,景安帝还不是九五之尊,虽然大皇子的满月宴也办得很隆重,但是究竟不能与二皇子如今的场面相提并论。楚贤妃简直要替自己的钧哥儿委屈死了,明明是居长,母家也比二皇子的母家好多了,满月宴却偏偏比不过二皇子。
如今听到彩帛说二皇子中毒是因为承受不住大福气,楚贤妃别提多熨帖了,真是说得对,这大福气只有她的儿子承受得住,像二皇子那样的,他哪里配?
在高兴过后,楚贤妃想起病还没好的钧哥儿了,问道:“钧哥儿的病到底怎么样了?还是没见好转吗?”
这下彩帛不好说话了,却又不敢不说:“略有好转,但是……”
“太医院那帮废物,都是怎么开的方子,这都吃了多久的药了,还不见好?”楚贤妃开始嫌弃起太医来,“再去给本宫换一个太医来!”
一直在一旁没说话的彩珮听了这话,乍着胆子上前两步,出声道:“娘娘,奴婢有个想法,不知对不对,一直没敢说出来。”
“什么想法?说出来本宫听听。”楚贤妃看着站出来的彩珮。
彩珮这才犹犹豫豫地开口:“奴婢想着,这会不会不是太医院的问题……”
“不是太医院的问题?那是谁的?”楚贤妃有点不高兴了,怎么有人反驳她。
“娘娘恕罪!娘娘恕罪!”彩珮跪下来连连叩首,但还是把自己的话完完整整地说了出来,“奴婢听说大皇子最近一直心神不宁,就想着,会不会是别的什么东西在作祟……”
“作祟?大皇子福大命大,怎么会有东西敢在他身上作祟?”楚贤妃虽然这么说,但是心里却开始考虑起了这样的可能性,毕竟太医院来的几个太医,都是公认的医术上佳,也没说大皇子的病症如何厉害,但偏偏就是吃了无数帖药也不见好,难不成真是有什么别的东西在闹腾?
“这只是奴婢的一点愚见,做不得准的。奴婢会这么想,也是因为以前在家乡的时候,听说过些这样的事情,这才有这样的想法……”彩珮跪在地上,连声音都在发抖。
“……你这么一说,倒也不是没有可能,都说小孩子的魂容易受惊。”楚贤妃慢慢地道。
彩珮听楚贤妃这样说,才继续道:“奴婢想着,是不是文儿她们心怀怨恨,死了也不安生,还要闹腾一番。”
“如果是这样的话,那请太医倒是没用了。”楚贤妃沉吟道,“还是得请道士来瞧才行。”
彩帛连忙劝道:“娘娘慎重啊,这怪力乱神的话,陛下恐怕不爱听呢。”
“本宫知道,这样吧,先不要惊动陛下,使人往家里带个信,让他们寻一寻,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本事的法师道士。”楚贤妃没有多理会彩帛的劝阻,自顾自地定下了这件事,“皇后娘娘这一病,本宫就少不得要替她主事,到时候,行事也方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