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沉默的雪莱:“我会……我会请求根津桑隐瞒有关你的事情的,毕竟共用一个身……喂?”
他看到冰河扶住额头,再抬起来时眼神有些怯懦。
“……”这回无语的换成了他:“你们可以自由切换的吗?”
“我觉得……是不行的。”冷有点紧张:“但是一下子就……”
“换回来也好,这样我也就不用编瞎话了。顺便问一句,你知道多少?”他问。
“我全都知道。”她说:“我……一直在看着雪莱桑的一切。”
“是这样啊。那就好。”
相泽舒了一口气,又想起一件事。
原来她叫雪莱。
“那个世界在哪儿呢?”
小朋友发现库洛洛还活着,一直在问他:“我也能过去吗?我过去可以找到爸爸吗?”
他有些天真,在那双已经干裂的手后的眼睛闪着光。
“那里的
爸爸还活着吗?”他问:“他的手,他的手还是温暖的吗?”
他有些急促,又有些迫切,希望立刻从库洛洛里得到这个答案。库洛洛透过液体和玻璃看着他,发灰发蓝的头发,红色的瞳孔。
眼睛不错;。
这孩子神经兮兮的,唯一一点让库洛洛觉得可以夸赞的地方,就是那双眼睛。
但那双眼睛也不是很好看。
他见过更好看的。
在阳光下,每一个角度,都能折射不同的赤红。
“你为什么不说话?”小朋友问:“你明明还可以说话——老师没有抽空你全部的能量。”
他指着前面的仪表盘说:“快回答我,你这个小白脸。”
啊啦。
库洛洛很愉快地想,他出了这个玻璃罩之后第一个要打的人出现了。
然后他坚定地、缓慢地、摇了摇头。
“……恐怕不行呢。”
根津在办公室里坐了能有差不多半小时,直到茶杯里的水都凉了,才给了自己的意见:“我觉得现在不能去救‘蜘蛛’,同时……”
他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冰河:“……我,我得缓缓。”
老鼠难得遇到这种大事,倒了一杯新茶之后啜了两口,长叹一口气。
“虽然我知道你追查的东西一定很煞有其事,但现在的发展已经要超出我的承受能力了呢,相泽。”
“抱歉,老师。”他说:“我也……”
根津看看他:“然后我也没想到,这么大的事情,你到现在才跟我说。”
相泽噎了一下。
“因为她吗?”根津问:“老实讲,你其实都没怎么和她好好接触过吧,结果就为了她背了这么大的一个秘密?”
“不是为了她,只是……”
相泽顿了顿:“……只是我觉得,她的确让曾经的‘轰冷’和那几个孩子有了……另一个机会。”
改变人生命运的机会。
雪莱是很努力地在那样做的,哪怕其实相处的时间也不怎么多,但相泽看得到。
看得到、感觉得到,所以就一直隐藏了这个秘密。
“我觉得……我没有相信错人。”
“只是没有相信错人吗。”根津看他一眼,别的话也没说:“不过虽然我不同意你的说法,但你的担忧我是赞同的。一旦all for one真的搞成了将别人的能量化为己用的项目,那么这个世界就不再安宁了。”
相泽一顿,面露喜色:“根津桑?”
“但是现在,有关异世界的事情不可以随意声张——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大了,一旦为大众所知,必定会引起恐慌,所以我们只能在小范围内处理掉。”
根津放下了杯子。
“我会和欧尔麦特商量,看看怎么小队人马营救的。其他人必须照常维持社会的秩序,不能有懈怠,让社会开始动荡。”
老鼠很严肃。
“能有现在的局面,已经是不知多少英雄付出血泪的结果了。我们是后人,需要守护好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。”
相泽深吸一口气。
“是。”
“你说谎。”
小朋友完全不相信库洛洛:“老师说过的……”
但库洛洛听完这句话便不再理会他,闭目开始养神。他被抽取能量是抽丝剥茧的那种抽取,现在已经能感到从内到外的衰弱。如果不能尽快地跑出去,那么怕是到后面被救出去,也不能立刻恢复了。
被救
出去,这可真丢人。
若是在旅团,被抓的人根据风险是会被舍弃的。库洛洛心想,雪莱一定不会放着他不管,但他完全没办法让女人来救他。
所以……
“嗷嗷嗷!”
小朋友冲到了控制台那里,看着上面的按钮,想了半天,对着一个慢慢旋转。
几乎是同时,力量顿时重新充盈了起来。
只听到“啪啦”一声,关着人的玻璃罩便被人从里面打破。玻璃四散而出,液体倾泄,而库洛洛也跳了出来。他手起手落,一把砸在了那小鬼的后颈上,接着拿出了自己的书,召唤出了门,纵身向后一跃。
“诶?!”
冰河洗澡出来,看到的就是地板上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男人。听到不对劲的灯矢冲过来,往地上看了一眼,认出了这个家伙。
“妈。”
灯矢安慰着他妈:“别怕。”
“拿绳子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