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水相当刻薄：“你就像那个土狗。”
尹鹿顶着朴实的锅盖头，屏息凝神，将镜头对准了枝叶缝隙射下的光影，拍完了才回向水的话。
“我没玩过摄像机，怪有意思的。”
向水：“你不是鹿家的独生子？鹿家养不起你？”
尹鹿摊手：“我也是最近刚成为鹿家独生子。”
向水挑眉，他记得鹿家一直以来都是独生子，没见过独生子的样子，也不知道名字，唯一知道的就是鹿家只有一个孩子。
他以为那个独生子一直是尹鹿。
鹿家还挺乱的。
他没什么兴趣接着问，从树上跳下来，然后伸手把摄影机拿过来，爬上树给在阳光下的墓地拍了张照片。
墓地有问题，但不确定。
卡米尔长得漂亮讨喜，一声声姨姨叫得特别动听，不过几分钟的时间，卡米尔的周围就围了一圈人。
向水拉着尹鹿到墓地外围。
墓地被用带着刺的树枝围起来，还有杂乱的干枯粗壮的树枝，没有墓碑，只有一个个起伏的坟堆。
尹鹿：“为什么没墓碑，给亲人下葬不都要给个墓碑？这样直接埋是不是有点太随便了。”
何止是随便。
这里地处偏远，越是文化程度低，越是迷信鬼神，越是重视死人，不立碑这点太奇怪了。
向水仔细看了一圈，才看向尹鹿：“你一直举着摄像机干嘛？”
尹鹿非常理直气壮：“我是土狗。”
向水微笑：“不尊重这些东西，晚上他们就先去找你。”
摄像机放下只需要0.1秒。
向水：“发现了吗？这里没有入口。”
“发现了。”
向水：“对外面的人来说没有入口，对里面的东西来说，没有出口。”
“是啊，你们真的是迷路才到这里来的？”
向水这才发现音色不大对，是少女的音调，有点娇，带了一些懒洋洋的语调。
少女看着有十七岁的样子，侧麻花辫垂到胸口，上面有几朵插进去的野花，生机勃勃，不似其他村民那般死气沉沉。
卡米尔应该会更招人喜欢，因为卡米尔的目的性不会表现的那么明显，这个少女在出场时，目的就暴露了。
向水道：“当然是迷路了，当时那个东西就站在路边，之后我们就一直鬼打墙走不出去，差点吓死在路上，我说什么也不会再开车了，我也是第一次来你们村子，有点好奇，所以到处转一转。”
尹鹿在陌生人前还是很靠谱的，挂起笑：“你看着十七岁了吧，读书了吗？你们这村子真美啊，我们外面的人做梦都想在这种地方定居。”
话题被带偏。
少女:“我们这里没有学校，之前有支教老师来，学过一阵子，后来就不学了，学了也出不去，我也没书，还不如摘菜有意思。”
向水懒洋洋问：“听王叔的意思是之前也有人来吗？也是受到了指引吗？他们安全离开了吗？”
少女无聊地把玩着鞭子的尾端，认真道：“我也不知道，这些事大人都是瞒着我的。”
向水：“你们不进去上坟吗？”
少女回得很模糊：“当然上坟啊。我们很重视这个的。烧点衣服什么的。”
向水皱起眉来，摆出困惑的样子：“那你们怎么进去？”
“进去的法子总是有的。”少女棕黑的脸上露出一副沉思的样子，突然问道：“你们是在路上遇到那东西吗？”
向水也回以模棱两可的话：“我也不知道，当时太害怕，这太阳也大，我开着车差点给我绕晕，这路真差，树长得大，直接把路挡住，我只隐隐约约看到了一点，也不知道真的假的，吓个半死，就让尹鹿开车了。”
少女哦了一声：“你们今晚早点睡，我们村里里晚上不让随便出来。”
作死小分队首领向水记下了这句话。